聊聊四明山腳下人傢庭院裡的棗樹
楓涇 蔡宏偉
立冬過後,氣溫驟降。夜晚溫瞭一盅黃酒,就著帶籽小墨魚,邊喝邊翻看大學時做的一些聽課筆記。傢人說銀耳棗子羹可以吃瞭,是福建的銀耳,新疆的棗子。搗碎棗子取出棗核時,我想起瞭四明山腳下人傢庭院裡的棗樹。
“棗小一點才正常。滄州棗子就是小的。”
“挑棗核就麻煩瞭!”
我在想象中,已看見那天枝頭見到的那幾枚小小的棗子。
棗子樹是北方人傢庭院裡種植的,南方很少見。魯迅、梁實秋等人都在文章中提到自傢北京寓所庭院裡的棗樹。這種樹都種植在庭院的東部,占地較多。當年種當年就結果,隨樹齡增長,產果量也逐年增加。故寓有多子多孫和財源滾滾的吉意。
四明山腳下人傢庭院裡植有的棗樹,未必是由北方遷來,但這些人傢的祖先一定跟北方有關。他們的祖先是從遙遠的北國遷來,傳至今日,子孫的基因裡猶存有北方生活的記憶。那一株株棗樹證實瞭這份記憶的生命力的頑強。
在他們耕耘的稻田旁邊,碼著一堆堆的木棍。這些木棍是堆稻谷垛的輔助材料——這種收獲方式讓我想起餘姚的河姆渡和餘杭的良渚,那裡的先民就是這麼做的。
北方來的種麥的人,跟土著學習種稻、收稻,然後便以種稻為生。他們不再吃面條,開始學著打年糕、煮米飯……
隻有庭院裡的這一棵棗樹,以及每年被秋風吹紅又吹落的小小棗子,還能讓他們想起北方,想起北方庭院裡的另一棵棗樹。
在他們心的庭院裡,有兩棵樹,一棵是棗樹,另一棵還是棗樹。